乡愁印迹 水城村史村事 | 倮么村（上）：景观与传说

倮么村位于巴朗河畔，距镇政府驻地约5公里，距水城区中心城区约45公里。全村行政区域面积约15.8平方公里，西与俄戛村相连，南与草果村交界，东与阿戛镇松绿村接壤，北与阿戛镇齐心村毗邻。巴朗河从倮么村西北入境，南纳射拉河、北纳金家河于东南出境。

美丽的巴朗河，十里碧波清澈见底，缓缓流淌。两岸布依风情的小楼错落有致，四季风光宜人。红艳艳的三角梅，掩映在路旁农家小院，花期很长。村委会前，一棵千年古树枝叶婆娑，是乡村的守护神。巴朗河的支流射拉河，沿草果冲往下，经草果、俄戛倮么三个村交界处入境，汇入巴朗河。村民李龙正说，记事时，草果冲和射拉河道都还很浅，就一条小水沟，射拉河和他家现在住房处差不多一样高，河谷两边全是土地，50年来，水把泥巴全淘走了。由于水土流失，射拉河谷两岸，很多地方已然无法耕种，杂草和灌木才“收回”了它们的领地。

据老支书李朝俊介绍，射拦河畔，有十八个溶洞。其中较为有名的为：迷秧洞、九龙洞、锅底洞、癞子洞、老虎洞、豺狗洞。这片喀斯特溶洞群，构成了深不见底的地下迷宫。

相传，老辈人曾在迷秧洞中熬硝，抓壮丁时入洞躲避。迷秧洞有多深，没有人知道，有人甚至说出口可能在昆明。洞中多岔道。七八个村民曾拿着五节手电筒和粉笔，入洞走了两个多小时，见到已朽的前人木梯，估计行进了五公里左右，见一个半屯，半屯上一股泉水，直冲下面深潭。洞中有些大型的洞厅，宽敞到五节手电筒照不到边。因装备不齐，只好原路返回。迷秧洞平时水不外流，而是流往地下暗河。一旦出水，就会形成50米高的喷泉，水为红色，形如一树“望丧钱”，喷泉一般喷三四天，一直是红色浑水。快停歇时才忽然变清水。建玉马路时，施工队于迷秧洞外取石打砂，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洞口。十余年来，此洞再未喷过水。《水城厅采访册》卷之二记载：“九龙硐，在城南八十里。两山夹峙，万木荫浓。岩脚硐有九，莫识其源。水发五、六硐，则晴雨调匀。八、九硐俱发，则水溢田禾；止一二硐发水，则旱。虽晴天亦暴涨，下会巴朗河。”九龙洞位于如今的河沙坝下，平时只见河沙不见洞口，喷水时有如地下窜出九条龙，喷水停歇，只见河床上到处是洞。

锅底洞中，不时会传出叮叮当当的锅瓢碗盏声，一般也不出水，一旦出水，洞口有多大，水流就有多粗。癞子洞中有石床，青年男女曾入洞幽会，出洞后身上长出癞子，如今，有村民用来关山羊。豺狗洞中有豺狗窝。老虎洞远望如老虎张开大口，洞口钟乳形似虎牙，还能看见老虎的喉咙。

一口溶洞前，有绿茵潭。水碧如玉，深十几丈。树叶掉入，必有鸟雀飞来衔走。一户村民在潭边轿子山埋了坟，是夜，潭水决口，潭即消失，变为一片河沙坝。

这些溶洞，部分还存有早期人类穴居痕迹，景观迷人，具有考古发掘价值和旅游开发价值。

相传，几百年前，河的南岸住着一位美丽的姑娘，叫巴妹，她吹的木叶婉转动人，当地无人能比。巴妹家庭富有，阿爹阿妈十分势利，但巴妹却十分善良。河的北岸住着一位英俊的后生，名叫阿浪。阿浪是当地出了名的吹箫能手，家境贫寒，但勤劳勇敢。

每天傍晚，阿浪在北，巴妹在南，优美的箫声和婉转的木叶声交织在一起，在巴朗河上、在布依寨子中飘扬。久而久之，他们相爱了。巴妹的阿爹知道后，认为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，百般阻挠。巴妹却不顾阿爹的反对，一心一意只想嫁给阿浪，于是，巴妹的阿爹把巴妹锁进一间土墙房，无论如何也不让巴妹与阿浪见面，打算将这对鸳鸯硬生生拆散。

从此以后，每到傍晚，阿浪便一直对着囚禁巴妹的地方吹箫，箫声呜咽，如泣如诉。巴妹听见阿浪幽怨的箫声伤心无比，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逃出去，与心爱的人在一起。她用手抠墙，抠掉了指甲，抠秃了手指，终于在她18岁生日的那一天傍晚，她把墙抠出一个大洞，悄悄地逃出去与阿浪相见。

阿浪看见满手是血的巴妹，巴妹看见吹箫吹破了嘴皮一脸憔悴的阿浪，一对年轻的恋人此时忘却了痛苦，紧紧地相拥在一起。就在他们陶醉于爱情的幸福中时，巴妹的阿爹气呼呼地来到阿浪背后，举起扁担朝着阿浪的头上劈去。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巴妹拼尽全身力气，抱起阿浪旋了半个圈子，猛烈打下的扁担刚好劈在巴妹的头上。巴妹鲜血直流，当场死在阿浪的怀中。阿浪见状，痛不欲生，也咬舌自尽。他们的鲜血融汇在一起，汇入了村中的这条河流。

为了纪念这对爱情忠贞不渝的青年男女，至今，倮么的布依族阿哥和阿妹，都以吹箫和吹木叶来传达彼此的爱慕之情。人们还把这条融汇了两人鲜血的河流叫做巴朗河。

在米箩、阿戛两乡交界处，有一座天造地设的桥。这是一座喀斯特地貌区经过漫长岩溶变化而形成的天然石拱桥，人称天生桥。《水城厅采访册》卷之二记载：巴浪桥，俗亦呼“天生桥”，在阿札屯脚之右。天然硐，在巴朗河天生桥左峭壁硐内。右龛有生成观音像，一名观音硐。并有石笋、石乳、石角及钟磬形，叩之铿然有声。

天生桥长50余米，宽20余米，高100余米。桥身依山而起，巍然矗立，桥墩与桥身浑然一体。北端桥墩位于阿戛境内，两侧有两座小山依桥而立。桥两侧，古藤悬垂，小鸟成群栖息其间；桥下，巴朗河水川流不息。雨季浪拍石壁间隙，犹如钟鸣。旱季，桥下河滩上行人、马队来来往往；桥上是一条从南到北的石阶小径，小径跨越河谷，沿两岸岩壁攀援而上。仰视岩壁，古木遮天，天谷一线，让人有一种地老天荒的幽远蛮荒之感。

关于天生桥，巴朗河两岸流传着一段美丽的传说。

相传很久很久以前，巴朗河两岸居住着两寨布依人家。两寨人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隔河而居，共饮一河之水，建立了深厚的感情。南岸布依寨中有一位姑娘，名叫珠儿，正值豆蔻年华，生性聪慧，是位织布能手。北岸有一少年，名叫琢生，正值弱冠之年，身形矫健，犁田打耙等农活样样能干，还是一位出色的弓箭手。

姑娘、少年长期在对岸田中劳动，遥遥相对，山歌互答，日久情深。珠儿常把自己亲手织的不同颜色的布匹挂在门前树上，有的绣鸳鸯戏水，有的绣喜鹊登枝，表达对自己心上人的深切爱恋。琢生也用各种各样的羽毛做成美丽的饰品，用箭射过河来，表达自己对爱人的无尽思念。一水相隔，珠儿、琢生虽然相爱，却难以相聚，彼此都忍受着思念的折磨。每逢月明星稀之夜，他们便在河两岸焚香祈求上苍，让他们早日相聚。

日复一日，珠儿、琢生的真情终于感动了上苍。玉皇大帝差遣一位仙女，夜晚来到人间帮助他们修桥。仙女一夜担石修桥，眼看已到五更光景，还差两筐石未填，而寨中鸡已鸣叫。如果误了时辰，就会被留在人间，于是仙女丢下两筐石头，匆匆返回天庭。天亮后，两筐石头变成了桥边的两座小山。

桥虽然修起来了，但并未完工，还留有一个缺口，过桥十分困难。琢生为了与心爱的人儿相见，横下心来，凿石为梯。他一共凿了七七四十九天，修成了一条石阶小径，终于与珠儿相聚，并组建了和美家庭。从此，珠儿与琢生小两口恩恩爱爱，男耕女织，久居巴朗河畔。天生桥成为爱情的象征，让佳偶天成的故事在布依山寨中广为流传。